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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意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,瘫软在地。
可当警方找到赵天申时,他已经死了。
是的,半小时前,他死于心脏停搏。
理应接受审判的罪魁祸首,就这样死了?
我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尸体,眼睛酸涩得厉害,愤怒无法抑制地吞噬我的心。
赵天申的暴行,震惊全国。
谁也没想到,这样一个多年热衷公益的慈善家,会干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。可群众再愤怒也无济于事。
赵天申死得恰如时分。
所有审判,都对死人无效。
这八位受害者,全是孤儿,也没成家。
赵意听了我的建议,将赔偿以基金会的形式,去帮助孤儿院的孩子。
身处在舆论风暴下的赵意很不好过,简直成了过街老鼠。
赵家股价狂跌,他只能卸任。
我安慰他,只要人活着,就有机会东山再起。
几天后,他邀请我去山区别墅散心。
这儿没媒体,也没指指点点。
我欣然赴约。当晚暴雨,赵意接到电话。
“山外泥石流,车不能通行,看来我们要在这儿待好多天了。”
大概是孤男寡女待久了,空气里难免泛起暧昧的涟漪。
赵意喝了红酒,情不自禁要亲我时,我不自觉躲开了。
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:“月月,你是嫌弃我吗?你也认为我爷爷做的事,我需要负责么?”
我连忙解释:“与你无关,但我想到美娟,很抱歉,我觉得很对不起她。”
赵意不信,冷嘲说:
“那可看不出来,你们关系有那么好。”
我喃喃:“我们从刚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,经常吵闹,甚至打架,可一家人,哪有隔夜的仇。”
赵意似乎被我情绪感染,一个劲喝闷酒。
可等我再次醒来,我却失明了。
我反复眨眼,搓揉眼睛,可四周还是漆黑一片,我尖叫着,重重摔下床。
头磕到床沿,我疼得在地上呻吟。
“赵意,赵意……”
终于,有人开门走了进来。
“月月,你看不见了吧!”
很奇怪,他用的是肯定句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我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。
心里有了个猜测,但我不敢确认。
下一秒,耳边响起赵天申的声音:
“因为我在你的隐形眼镜液里,加了玻璃水啊。”